【沉香如屑】花与酒（九）
这篇文并非完全按照剧的情节走，有我自己的一些设计。
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
“你有魔族血统？”
话一出口，颜淡就后悔了。自己这样问也太过冒失。
“是。”没想到应渊很干脆地承认了。
她惊得浑身颤了颤。
“其实天界一直忌惮我，他们怕我哪一日入了魔，为祸三界。”
颜淡感到怒火再次冲上了头顶：“所以没人管你的伤，把你放在这里自生自灭？还是说，他们根本就希望你死？”
“颜淡，慎言。”应渊正色道。
火毒诱发了他体内的魔性，他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，也许过不了多久，身体内的魔性再也压制不住。
应渊的眼睛那时已经看不大清，可是他知道，众仙看向他的目光，是惧怕、厌恶……
他的骄傲不会允许自己最后成为众仙眼中的怪物，魔头。
颜淡悻悻地闭了嘴。
“颜淡，你不需要抱不平。”应渊淡淡地说道，“我不怨任何人。”
颜淡发现自己并不了解应渊。
从前她只知他是高高在上的帝君，是天界的战神。他们把他捧上神坛，却也可以在他落魄时不闻不问。他被崇敬，也被猜忌。
因为他有一半是魔。
天界对他如此不公。
“你不会死在这里的。”颜淡愤懑地离开。
她满腹心事，不知不觉地就走到了悬心崖，池中水波荡漾，游鱼在池水中嬉戏，她发觉有人在暗处打量着她。
“小黑？”她唤道。
她常来这里和小黑鱼说话，久了就自然地称呼它为小黑。这让余墨十分别扭。
少年从暗处走出来，面纱遮去了他的大半张脸。那双眼睛十分灵动，还带着几分孩子气。
“你怎么？”颜淡没忍住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。
余墨恍恍然，委屈的戳手指：“我以为你不喜欢我的样子。”
她不是那么肤浅的人。“皮相是与生俱来的，好与不好，都无法改变。不必过于在意。”
她想起应渊君，他受伤之前，亦是称得上英俊好看的。但他现在的模样，乍看之下确是些许吓人，不过那并不能损伤他半分风华。
余墨眨了眨眼，但没有摘下面纱。
“小黑，你说，这世上真的有人不计较得失，愿意为别人付出所有吗？”颜淡若有所思。
余墨毕竟只是一条鱼，化成人形也没有几天，见识比颜淡还浅薄。他顺着颜淡的话说：“我想，应该是有的。”
“即使那人是卑劣的，也会有人愿意无怨无悔的付出吗？”
余墨显然是误解了她的意思，他盯着她的面容：“如果他真的深爱着她，就什么都愿意为她做吧。”
爱？颜淡疑惑了。
她不自觉地回想起应渊火毒发作时强忍痛苦的样子。他们甚至没有一个人过问一句，全当他不存在。
“不。那些人不值得。”
颜淡气鼓鼓地走了。
“我说错什么了？”余墨望着颜淡的背影，很是不解。他幼小的心灵被狠狠地伤到了。
颜淡再去地涯的时候，带去了一只沉香炉。
一股菡萏香气在空气中弥漫开来。
应渊闻到这香味，慢慢苏醒过来。
“这是我用瑶池的莲花调制的沉香，有静心宁神的作用。”颜淡小心翼翼的说，“你感觉好些了吗？”
他并不说话，但是颜淡能感觉到他身上的魔气在渐渐退散。
还好沉香起了作用。
拔下真身叶片的时候，颜淡痛得连吸几口气。不过她并不后悔。
“哎，你还真是倔。”应渊叹气。
颜淡看他不排斥，才做出一副洋洋自得的样子说：“我就知道一定有用的。看起来我的医术不比凌华元君差。”
应渊低声一句，她没听清。
“师傅他老人家总是挑剔我的功课，我看他的老眼昏花了。”颜淡挑了挑眉，“连凌华元君都束手无策的顽症，我都能破解。”
她装做傲慢自大的样子，希望他能忽略这沉香的秘密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