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沉香如屑】花与酒（十四）
不太会写虐，尽力了。前章和本章都会投放彩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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颜淡慌忙跑到昆仑树下，可是应渊不在那里。
他会去哪里？
颜淡这才体会到话本里所说的追悔莫及。自己真是傻啊，以为他什么都不知道。她听到凝音石里应渊最后留给她的话，才明白了一切。
这些天来，他默默地由着她的性子胡闹，送她发簪和沉香炉哄她开心。
她以为自己的心思隐藏得很好，其实只是应渊装做不知道罢了。她自以为她在救他，结果却是把他逼上了绝路。
如果……她不敢继续想下去，恐惧紧紧扼住了她的心，寒意丝丝沁入肺腑。
颜淡一路飞奔，想要回衍虚宫，却在路上听到了一些谈论声音。
“这九重天哪位仙君犯了这么重的罪？竟然是一点消息都没有透露出来。”
“你说这事奇怪不？”另一个声音说，“这样重的刑我还是第一次见。而且还不让众仙去看。”
“是啊。早该闹得人尽皆知了。”
“我刚才路过瞧了一眼，那位仙君看着地位不低，眼也瞎了。我想破头啊，也想不起九重天有这样一位仙君。”
颜淡的心生生纠紧了，唇不知什么时候被她自己咬破了，腥甜在口中蔓开。
“那还能活吗？”
“任是修为再高，四十九道天雷下去，就算是九宸帝君也会灰飞烟灭。”那个声音叹息道。
颜淡冲了出去，揪着那仙君的衣领问：“你们刚才说的那个人，他现在在哪里？”
也许是颜淡焦急的模样过于骇人，那仙君被她震住了，竟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。
“快说啊！”
“已经押去天刑台了。”一旁的另一位仙君颤声道。
天刑台是天界人人闻之色变的地方。颜淡从记事起就听闻过，犯了重罪的仙君仙子，才会去那里受罚。不仅是严酷的刑罚，更是因为上了天刑台，就从此背上了罪仙的污点。
她无法想象应渊会在那里，她记忆中的他是光风霁月般的人物，无论如何也不该被烙上罪仙的耻辱。
她远远的望见天刑台上锁着一个白衣男子，看不清他的面容，可他的身形颜淡一眼就能认出。
“天帝有令，仙子不得靠近天刑台，还请速速离开。”一个天兵拦了颜淡的去路。
她顾不得什么天帝命令。她绝对不能看着他灰飞烟灭。
颜淡冷笑：“罪仙？呵呵，他有什么罪？”
天庭有何资格给他定罪？
因服食了仙灵草，她的实力大大增强，没两下就撂倒了天兵。她飞奔过去，剑光一闪，斩断了他身上锁链。
应渊神志不太清醒，手指无意识地颤动。他白衣上斑驳的血迹，触目惊心。
她不知道他身上到底有多少伤，害怕弄疼了他，小心地把他放到地上。
“你们怎么能这么做？”颜淡怒视着高台上的众仙。她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，明明平日里最是怕事。虽然总是闯些不大不小的祸，真正的大事却是从不敢沾的。
“天界做事自有考量。岂容你一个小仙置喙？”
颜淡并无畏惧地直视众人：“小仙只知道天刑是用来惩罚罪人。可小仙竟不知道何时，这刑罚是可以用到无辜之人身上。”
那人斥道：“你置三界安危于何处？”
颜淡毫不相让：“如果没有他，你又如何能在此谈论三界安危？”
“若还有办法，谁愿意走到今天这一步？”天帝道。
“当然有办法。”颜淡拔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。
“他不会愿意的。”天帝摇头道。
“我知道，你们是害怕他会入魔，会危害你们的性命。如果我能让他恢复到从前，你们是否可以放过他？”
众仙不敢说话，只有天帝点头道：“那自然会。”
颜淡转头看了眼意识不清的应渊，她抚上他的脸，凄然地笑了。
匕首的尖刃向下，对准了自己的胸口。
